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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清之际桐城诗学宗白取向(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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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此际桐城诗人不仅嗜好乐天诗,亦喜陶诗,因为白居易就“夙慕陶渊明为人”(《访陶公旧宅序》)。再加宗杜是其地一贯的传统,因而形成陶、杜、白兼宗
此际桐城诗人不仅嗜好乐天诗,亦喜陶诗,因为白居易就“夙慕陶渊明为人”(《访陶公旧宅序》)。再加宗杜是其地一贯的传统,因而形成陶、杜、白兼宗的风尚,如潘江“所嗜在长庆,其源自少陵……更思栗里翁,白社得师承”(10)赵襄国:《潘木厓招同吴无斋、恂庵两先生,陈问斋、左霜鹤、陈越楼、刘西麓、左橘亭诸子拈“大征”二字》其二,《龙眠风雅续集》卷一八,《龙眠风雅全编》(八),第3927~3928页。,即认为白诗近源于杜甫,远源在陶渊明。方文曾托人画“四壬子图”,以陶渊明居中,次杜甫,又次白居易,己则佝偻于三人之前。再如康熙年间诸生光标,“为诗有年矣,于古人性之所近,曰渊明,曰香山,曰放翁”(11)徐璈:《桐旧集》卷三三,丁卯(1927)九月原刻本影印。。他们将白居易看作陶渊明的继承者,因而在宗白的同时,也表现出对陶诗的浓厚兴趣。
桐城诗人的宗白倾向,与公安派比较接近,尤其是袁宗道,其所居之室,必以白苏名,见出对香山与东坡的尊崇。袁宏道亦视元、白、欧、苏与李、杜、班、马“雁行”(12)袁宏道:《冯琢庵师》,袁宏道撰、钱伯城笺校《袁宏道集校笺》卷二二,上海:上海古籍出版社,2008年,第780页。。不过在白、苏之间,袁宗道及公安派又更倾向于前者,正如小修所云:“伯修近日所欲同,而吾辈亦必欲其同之者,其尤在白乎,其尤在白乎!”(13)袁中道:《白苏斋记》,袁中道撰、钱伯城点校《珂雪斋集》卷一二,上海:上海古籍出版社,1989年,第534页。同时,袁宗道对陶渊明也流露出浓厚的兴趣,他虽说过“为白非所望,为陶谅难堪”,然而最终的旨趣则是“揣分得所处,将处陶白间”(14)袁宗道:《咏怀》,袁宗道撰、钱伯城标点《白苏斋类集》卷一,上海:上海古籍出版社,1989年,第7页。。这种推崇,不仅仅在于两位先贤的生活态度,诗风也是他们心摹手追的所在。
桐城邻近公安,两地均宗白居易,其间是否有联系呢?这是极有可能的,因为二者之间有比较密切的诗学及学术交往。明末桐城吴应宾、吴用先叔侄同袁宗道的情谊最值得关注。吴应宾与袁宗道俱为万历十四年进士,同入庶常馆,散馆又俱授编修。二人曾就六根、六尘虚妄的问题有过讨论(15)袁宗道:《答编修吴尚之》,《白苏斋类集》卷一五,第202页;又:“吴尚之问:‘六尘虚妄,我知之矣,奈此目前山河大地何?’余曰:‘楞严经云:根尘同源。子知六尘之虚妄,而不知六根之虚妄,何也?’”《白苏斋类集》卷二一,第300页。;吴应宾归桐城时,袁宗道作诗赠之,道及此事云:“与君三载游燕市,方内共结烟霞侣。清夜焚香礼法王,临风挥麈谈玄理。君今拂衣归皖城,伊人遥在江水滨。一片素心向谁吐,三车疑义向谁论。”(16)袁宗道:《送吴尚之太史谒告归桐城》,《白苏斋类集》卷一,第2页。共同的兴趣激发二人产生默契的友情。吴用先为万历二十年进士,大概由于叔辈的原因,及对净土宗的膜拜,他与袁宗道亦情投意合,当吴氏归乡时,后者亦作诗送之,诗云:“都中与子别,携手复何时。匹马从兹去,双鱼慰所思。微风动宝树,朗月映花池。此地终同往,何当怨远离。”(17)袁宗道:《送吴体中归皖城,体中与余有净土之约,故诗中及之》,《白苏斋类集》卷三,第21页。其中可以见出他们深厚的情感。袁氏京中之室亦名“白苏”,则其诗学趣味为他人所熟知。桐城人士出于地域的自豪感而云袁氏兄弟“不能不以大雅尊”吴应宾(18)陈焯:《龙眠风雅序》,《龙眠风雅全编》(一)卷首,第7页。,其实二吴之诗有近于平易浅近一路者,如吴应宾《春日过体中城南素业登山子八首》其一云:“不浅登临兴,能寻丘壑盟。买山将入社,呼石与安名。窦引深深入,云扶恰恰行。清言谁举似?花下一声莺。”吴用先《秋影亭》云:“金风下一叶,月光不可扫。幽亭堪据梧,闲云过飞鸟。”(19)分别见《龙眠风雅初编》卷八、卷九,《龙眠风雅全编》(一),第268页、305页。以散句入诗,明白如话,风格近于白诗,同里姚康称吴应宾为“赤壁舟中苏学士,香山社里白尚书”(20)姚康:《祝吴客卿先生六十》,《龙眠风雅初编》卷二六,《龙眠风雅全编》(三),第952页。,以白、苏二人拟之,不难发现其性情及诗风与公安派的契合。
就姻亲关系而论,潘江之母为吴应宾从孙女,“高节博学”,著《松声阁集》等,“故先生之学,亦得于母教为多”,且吴应宾对潘氏之诗“尤啧啧异之”(21)《木厓先生传》,《木厓文集》卷末,《清代诗文集汇编》第69册,第622页。。潘江编《龙眠风雅初编》卷八收应宾诗七十余题一百余首,卷九收吴用先诗二十九题三十二首,可以见出其对外家的推崇之意。同样,桐城方、吴二氏亦有姻亲关系,方大任之子善庆娶吴应宾之侄道观之女(22)徐雁平:《清代文学世家姻亲谱系》,南京:凤凰出版社,2010年,第169页。。也许正是在吴氏的影响下,桐城诗人于明末诗坛,时有批判七子派及竟陵派之言,潘江与方直之论诗时说:“钟谭固为非,王李未能是。”(23)潘江:《与方直之论诗》其一,《木厓集》卷四,第44页。但对遭受非议的公安派,却有袒护之嫌,方以智所云“徐袁换爪搔疴痒,竟陵寒瘦骄糠粃”(24)方以智:《与姜如须论诗》,《龙眠风雅初编》卷四三,《龙眠风雅全编》(四),第1692页。,相比之下,不免有扬公安抑竟陵之意。同时,他们论诗并不避忌“性灵”一词,也可窥出诗学渊源的些许端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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